【盾冬】結髮
※Bucky生日快樂！！！→假裝沒有遲到的賀文
※時間設定在隊三後，Bucky解凍恢復記憶，兩個人在瓦坎達的小日子，是一篇關於「Bucky只有一隻手那是怎麼綁頭髮的呢？」的解謎文(不對)。
※有黑豹彩蛋冬的髮型和狀態描述，不知道算不算劇透，總之預警一下。
※在文末的敘述裡有兩行的錘基，雷者勿看。
獨臂的男人坐在餐桌前，有些鬍子拉雜的臉上面無表情，一雙大眼睛在看見桌上那碗兀自冒著熱氣的濃湯時卻變得晶亮，食物的香味瀰漫在空中，挑逗著人們的食慾，男人抬眼看了看坐在他右邊的另一個男人，金髮男人一手拄著下巴，另一手拿著湯匙，卻完全沒有要使用它的意思，只是拿那雙浩瀚海洋般溫柔的藍眼珠死死的盯著他看，彷彿他可以就這樣看他十萬八千年都不會厭也不會累──但是他可不行。Bucky Barnes無奈的了解到他固執的髮小沒有想要吃飯的意思，但是剛從冰櫃裡出來的他可是餓到能吃下整頭牛了，更別提他們眼前已經擺滿了瓦坎達熱情招待的豐盛飯菜，冷面殺手看著那些食物都快流口水了。
「Steve，你到底要不要吃飯？」Bucky百般無奈的開口。
「沒關係，我不餓，你吃吧！」Steve Rogers開口，語調溫柔繾綣。
你試試被一個人這樣盯著看還能不能吃的下飯？Bucky的白眼都要翻到後腦勺了，但是他又捨不得責備這死腦筋的男人，只好暗暗嘆了口氣，努力無視那彷彿就要燃燒起來的熾熱視線，終於動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湯。
濃湯入口溫潤，奶香味瀰漫齒間，久違的食物讓Bucky幾乎要克制不住的溢出一聲滿足的嘆息，他立刻又想喝第二口，但低下頭時，他那頭已經及肩的棕色長髮便不安分的滑落在他頰邊，彷彿它們也想品嘗濃湯的美味似的。
Bucky輕輕皺了皺眉，依依不捨的放下湯匙，用僅剩的右手把那不聽話的長髮勾到耳後，然後才又拿起湯匙喝湯。但他的頭髮就彷彿是鐵了心要跟他作對似的，他喝沒兩口，頭髮就又掉下來，這讓Bucky不禁有些生氣了起來。
他真的很餓！！！
正當他要再度放下湯匙去整理頭髮時，另一隻大手卻伸過來幫他把頭髮兜攏了，在他腦後抓成一個小馬尾。
Bucky 轉過頭，就看見Steve一手抓著他的小馬尾，一邊用眼神示意他繼續吃，那雙藍眼珠裡溢滿笑意，Bucky希望自己沒有因為這個太過親密的動作而臉紅，或者，至少不要紅得太明顯。
他們就維持著這樣彆扭的姿勢靜靜吃著飯，直到Shuri公主來看看他們的狀況時，小女孩看到他們用這樣詭異的姿勢吃飯時先是一愣，接著露出了揶揄的笑容，然後才丟給美國隊長一個髮圈，吃吃的笑著跑開。
「拜託，吃飯就吃飯，演什麼愛情片。」十六歲的小公主如是說，留下兩個臉紅通通的百歲老男人。
「那個，Steve，你可以幫我綁一下嗎？」Bucky的臉依然紅的像蘋果，但飢餓還是促使他開口，一雙灰綠色的大眼睛有些可憐兮兮地看著Steve。
「喔……好……」Steve白皙的臉也還紅紅的，大手拿著那條小小的橡皮筋，有些不知所措，不禁遲疑的說：「Bucky，我沒有幫人綁過頭髮，可能會綁不好……」
「沒關係啦！」Bucky不耐的打斷他，「只要不要讓我的頭髮再掉下來就好，我只想好好吃飯，我真的好餓！」
Bucky像孩子一樣因為肚子餓而耍小脾氣的樣子令Steve忍不住笑了出來，他拿起那把柔順的棕色長髮，溫柔的用手指梳了疏，然後才用那個細細的黑色髮圈綁起來，因為怕扯痛Bucky的頭皮，Steve的動作輕柔的甚至可以說是小心翼翼，好不容易綁好了，Steve甚至有種完成什麼重要任務的錯覺。
「好了。」Steve輕輕拍了拍Bucky的頭，又回到他最一開始的動作，一手拄著下巴，一邊看Bucky吃飯，「你快吃吧！」
「謝啦！」Bucky甜甜的笑了一下，又開始和滿桌的食物奮鬥，沒有了頭髮的打擾和剛剛那種奇怪的姿勢，Bucky吃起飯來總算順利多了。Steve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吃，有時候Bucky吃完了眼前的食物，他就伸手幫他把放得遠一點的盤子拿過來，在他要吃沙拉的時候，先一步幫他淋上滿滿的沙拉醬，或是在他要吃肉之前，就先把肉切成小塊，讓Bucky可以直接用叉子一塊一塊叉起來吃。
Steve看著男人因為埋頭苦吃而垂下的眼睫、因為咀嚼而不時鼓起的臉頰，還有被食物沾溼以後，顯得更加可口的紅唇，他用他的眼睛細細描繪著Bucky臉上的每個輪廓，幾乎要捨不得眨眼了──和喜歡的人同桌吃飯，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情，對他們兩人來說卻已是闊別經年。
然後Steve才注意到那一綹孤零零落在Bucky肩頭的長髮。
細細的一小撮頭髮，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，但Steve還是發現了，而且一發現以後，那一小撮頭髮就變得令人難以忽視了，其他頭髮都規規矩矩地待在髮圈的束縛下，只有那一撮頭髮逃脫在外，使得Steve的初次綁頭髮經驗顯得特別失敗。
唉……Steve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，對自己的「無能」感到有點懊惱。
他想到Bucky以前最重視門面了，出門總是要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，衣服都燙得筆挺，皮鞋擦得晶亮才要穿，就連在戰場上，他也會讓自己整整齊齊的，讓每一根頭髮都服服貼貼，他才滿意。
而現在，Bucky少了一隻手臂，顯然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，尤其那頭長髮更是難打理，Bucky幾乎不可能自己一個人整理好那頭生命力過於旺盛的長髮。
於是Steve覺得那頭長髮成了他的責任，他想讓Bucky覺得舒服，至少從外觀上開始喜歡自己，而不是照鏡子後看到自己綁著一個邋遢又隨便的小馬尾，覺得自己一蹋糊塗，卻因為不想麻煩身邊的人而只好作罷。
Bucky不需要任何將就和委屈。
但Steve畢竟還是不擅長這個，他自己一直是乾淨俐落的短髮，他之前的生命裡也幾乎沒有太多和女性相處的經驗，今天能幫Bucky綁出一條小馬尾已經是他的極限了(而且還沒綁好)。
比起他，Bucky就很會綁頭髮，因為Bucky有一個可愛的小妹妹，他們還在布魯克林的時候，Bucky的妹妹常常會在他們坐著聊天時從他們中間擠進來，小屁股坐在Bucky的大腿上，一邊敵意的瞪著搶走她哥哥的Steve，一邊軟軟的撒嬌要哥哥幫她綁頭髮，那時候Bucky就會笑得像春天的和風一樣，用那雙靈巧的手幫他的小妹妹綁出各式各樣可愛的髮型，令所有看到的小女孩都羨慕不已。而等Bucky再大一點，那手藝便成了討女孩子歡欣的絕技，Steve到現在還可以一個一個數出當年因為這樣拜倒在Bucky西裝褲下的女孩。
也許他可以學著當年的Bucky，試著幫現在的Bucky綁一些精緻一點的髮型。
但是當Steve回想當年時，卻發現他完全想不起當時Bucky到底都幫他的小妹妹或布魯克林的那些女孩們綁了什麼樣的髮型，他明明看過無數次Bucky幫別人綁頭髮，但他回憶裡的卻只有那雙專注的灰綠色眼珠、高挺的鼻樑，還有因為全神貫注而不自覺抿起的豔紅嘴唇，那沉靜如水的側臉曾讓他數次幾乎要情不自禁的親上去。
那時的Steve還只是一顆小豆芽，他的身體小小的，他的心臟也小小的，所以光是裝了Bucky就裝滿了，再也裝不下其他人。如今他的身體變大了，他的所有能力也有四倍的成長，但Steve想，他的心臟似乎沒有變大，因為裡頭還是滿滿的，只能裝的下一個Bucky。
唉……Steve又在心裡嘆了一口氣，默默的責怪自己這個壞習慣，要是當年多看兩眼Bucky是怎麼幫妹妹綁頭髮的就好了……
妹妹……
Steve腦海裡突然就蹦出了某個最適合觀察的對象。
***
「Stevie，我覺得我需要提醒你一下，雖然我不知道瓦坎達的法律是怎樣的，但是我覺得在這裡，一個百歲大叔整天偷窺十六歲少女應該還是會被抓的喔！」午飯過後，當Bucky走出小屋時，就看見那個魁武的金髮男人坐在湖邊的草地上，一雙比湖水還深還藍的眼睛正追逐著不遠處的Shuri，小公主今天來他們的小屋為Bucky檢查身體，確定一切都沒問題後，便和附近的孩子在湖邊玩鬧，年輕嬌豔的少女在豔陽的映照下美麗的令人移不開眼。
Steve聽了他的話後忍不住笑了笑：「Bucky，我只是在畫畫。」說話的同時，他的手也在素描本上一刻不停的動作著。
「畫小公主？我不知道你的口味現在變得這麼嫩……」Bucky裝出一副不贊同的表情，皺著眉誇張的搖頭：「我覺得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，陛下應該會留你一個全屍。」
Steve又笑了，還沒說什麼，小公主已經踩著陽光跑了過來：「隊長！我哥哥在找你。」她向他們伸出她手上的通訊器，示意Steve趕快和她一起回到王宮。「別擔心，應該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。」見到Bucky皺起眉頭，Shuri趕緊補充道，Bucky這才打消跟去的念頭。
Steve臉上溫柔的笑意立刻向海水退潮一般快速退去，表情嚴肅的把自己的畫筆和素描本拿回小屋，只有Bucky能分辨得出，站在那的可不是一向認真的美國隊長，只是一個對於美好時光被打斷而耍脾氣的小Steve罷了。
Bucky忍不住走過去揉揉男人的肩膀，輕聲說：「快去吧！」
「我會早點回來。」Steve吻了吻他的頭頂，嘴唇離開時牽起了幾縷戀戀不捨的髮絲。
「喔！拜託，我哥只是想跟你商量事情！用的著這樣生離死別嗎？！」小公主有點崩潰的在一旁大喊。
Bucky被女孩的反應逗得呵呵笑，「再見，Shuri。」
女孩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大白眼：「再多見幾次我就要瞎了。」說完，才氣呼呼的扯走還想演個十八相送的美國隊長。
進屋的時候Bucky就看到那本素描本可憐兮兮地被丟在床上，Bucky盯著它看了三秒，想起這段時間，Steve總是莫名其妙的死盯著Shuri看，然後就在他的素描本上埋頭畫畫，每當Bucky問起，Steve卻又神祕兮兮的不肯多說，於是Bucky果斷地把它拿了起來。
總有種偷看別人日記的罪惡感。
但是如果他的竹馬、偉大的美國隊長，也是他現在的戀人開始轉換口味，想吃吃嫩草，Bucky想，他身為Steve最好的朋友，也應該第一個跳出來阻止他，畢竟，和未成年人談戀愛可是犯罪，尤其他們倆的年齡差簡直不是「爺孫戀」可以形容的。
Bucky對這個理由非常滿意，於是他非常理直氣壯地翻開了素描本。
其實Bucky並不擔心有所謂出軌或移情別戀，一起跨越了生死、走過了歲月、扛過了全世界的非議，Bucky很清楚，Steve心裡根本都沒那條軌，他都不知道Steve能出到哪去，他只是想知道Steve最近都在忙什麼而已。
果然素描本一翻開，第一頁就是Bucky有點熟悉，又有點陌生的臉龐──年輕的Barnes中士，他在美隊博物館裡看過一些畫面，因為Shuri的幫助，他已經能記起大部分以前的事，但是過去對Bucky來說就像一本他看到爛熟的小說，他可以將裏頭的劇情、台詞倒背如流，他能體會故事人物的喜怒哀樂，有時候他甚至感覺自己融入進那個小說的世界裡，但始終，那是隔了一層紙的世界，對Bucky來說，那些他明明親身經歷過，卻彷彿沒有經歷過的事總令他有種不真實感。
他看著那個Steve用畫筆細細描繪出的自己，笑得意氣風發，正如他在博物館中看到的一樣，而繁複細緻的人像下面只有簡單的一行字：「我很想你。」
那頁紙已經有些泛黃，筆觸看起來也不是很清晰，他猜想這應該不是最近畫的，也許是Steve剛醒來不久時畫的？
他想像Steve醒來以後，全世界都變了，他就像被上帝的惡作劇孤身丟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一樣，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，卻又要努力去適應他，寂寞、惆悵、害怕……而他竟然該死的沒有陪在他的身邊，明明說好要陪他直到最後的，他竟食言了。
一想到此，Bucky的心便陣陣發酸。
他看著畫上的自己，堅定地在心中立下誓言：這一次，他不會再食言了。
接著翻過的好幾頁畫的都是Bucky，側臉、正面、半身、全身……間或有一些風景或建築，有些Bucky認得，但多數他都不知道。
然後畫上的Bucky突然改變了，頭髮長了，臉上不笑了，一雙大眼睛不再溫柔含情，變得冰冷如劍，隔著畫紙都令人心寒。
Bucky在畫著冬日士兵的其中一頁看到一段文字：
Bucky，生日快樂。
雖然生日的人是你，收到禮物的人卻是我，你仍活在這個世上，這絕對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禮物，如果我一輩子的幸運只夠收到一件禮物，那麼就是這一件，你活著，只要這一件就夠了。
雖然我還是找不到你，但是今天是特別的日子，我一睜眼，就能感覺到快樂，只要想到九十八年前的這一天，在芸芸眾生中，有一個男孩誕生在這個世界上，這個男孩將照亮我的生命，這個日子對我來說就別具意義，這個日子就是三百六十五天當中，最美好的一天。如果沒有這一天，我也就等於沒有出生在這個世界上，你的誕生，才為我的生命寫下意義。
我將親吻月曆上的這個日子，正如我吻你時的樣子，希望你的今天也過得開心，我愛你。
Steve
Bucky忍不住伸手輕撫寫著「Steve」的那個地方，視線有點模糊，嘴角卻揚起一抹笑。
「Steve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會講情話了，我應該要叫他當面朗讀這段給我聽……」Bucky一邊喃喃，手指依然留戀在男人的名字上，好一會兒，才捨得再翻面。
後面幾頁依然是Bucky，有冬日士兵打扮的，也有以前的樣子，然後Bucky看到一張讓他眼睛差點抽筋的畫。
依然是畫Bucky，但是畫中人的頭髮變長了，雖然滿臉鬍荏，表情卻柔和了許多，溫溫的笑著，眼角浮出的笑紋都是溫柔的形狀。
Bucky認出那畫的是現在的他，這沒有問題，問題就在於他的髮型──畫中的Bucky頂著滿臉鬍荏，頭髮卻在頭頂兩邊團成兩顆丸子，一個糙大叔卻配了少女髮型，那畫面簡直比紅骷髏的臉還詭異。
等Bucky緩過心中的驚嚇以後，秉持著不能自己一個人瞎的信念，他拿出手機把這張畫拍了下來，並毫不猶豫地傳給Sam。
果然，幾秒後他的手機就傳來Sam的哀號訊息：
「沃槽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我瞎了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」
「我的手機螢幕都裂了！！！！你賠我螢幕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」
看到有人比自己還受到衝擊，Bucky心裡才平衡了，於是把還在接收訊息所以不斷震動的手機丟到一邊，把畫冊繼續往下翻。
接下來的畫面雖然沒有第一張那麼衝擊了，但畫風依然不對勁。
畫面上的Bucky變換著各種髮型：雙馬尾、公主頭、高髮髻、兩條辮子……要不是Bucky非常了解Steve，他真的會以為這本畫冊的主人是一個變態，而且還是審美品味怪異的變態。
不過這下Bucky總算知道Steve為什麼總盯著小公主看了，因為畫面上出現的這些髮型都是Shuri綁過的。
他知道Steve應該是想要幫他整理好頭髮，卻又無從下手，所以從研究Shuri的髮型著手，但是Bucky內心還是五味雜陳：男友喜歡玩奇怪的髮型play，他該如何是好？？？
他把那些髮型翻過來看過去，眉頭緊皺的想了很久，才拿起一旁的鉛筆在上頭寫字。
於是Steve回家的時候就看到那本素描本大剌剌的翻開著擺在床上，生怕他不知道有人偷看過似的，Steve原本還僵硬嚴肅的臉立刻就柔和了下來，走過去拿起素描本，就看到翻開的那一頁上，畫的是Bucky頂著兩個包包的那個髮型，不過上面多了一行小字：YOU ARE MY MISSION！
字的後面還畫了一個生氣的表情，Steve立刻笑了出來。
其實他本來也覺得一個大男人綁這種髮型，這畫面實在怪異，但不知道為什麼，看久了他居然還覺得挺好看的，甚至從中看出幾分嬌羞可愛的味道，比起Shuri公主一點也不差。
Steve的手指輕輕的摸了摸那行字，激動的語氣和文字，筆觸卻輕得幾乎要看不見，那曾經令他心碎絕望的一句話，如今卻像一道溫水般輕輕地洗淨他心上那些細密的傷口。他能想像Bucky看到這張畫時的表情，肯定是又無言又生氣又無奈又好笑，可能還因為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崩潰，所以把這張畫拍照傳給了Sam，但饒是這樣情緒激動的時候，他在Steve的畫上留下的字也又輕又小，捨不得破壞這張畫。
Bucky從以前就是這樣，把Steve的畫當成什麼價值連城的名畫似的，Steve還記得小時候他們會在彼此的課本上塗鴉，Bucky總誇Steve畫的好，說那是Steve的超能力，甚至因為在課本上畫畫被老師處罰，Bucky都不願意把那些隨筆塗鴉擦掉。Steve的媽媽過世那一年，他的狀況糟糕透頂，經濟也很拮据，那年的聖誕，Bucky怕Steve又要買禮物送他，所以堅持要Steve送他一張畫當禮物，Steve於是幫他畫了一張肖像畫，Bucky收到畫時的表情像收到了鑽石，兩手小心翼翼的捧著那張畫看了好久，連捲都捨不得捲，就這樣像個傻子似的捧著那張畫回家，後來還把那張畫裱框了起來。
Bucky總是如此，毫不保留的給予Steve所有的珍惜和讚賞，不論是在那個幾乎所有人都瞧不起Steve的年代，抑或是現在。
Steve笑著翻過這一頁，果然後面的幾頁Bucky都沒有再留下任何字，直到翻到最後一張，上面才又出現了一行小字，Bucky打了個小勾，還在後面括弧註明：不要花。
那張畫上的Bucky側著臉，目光沉靜的看著遠方，幾縷髮絲落在他的耳畔，一半的頭髮在他的後腦杓上團成一個丸子，上面插了幾朵嬌嫩的花，剩下的棕色長髮披肩，隨著微風輕揚，整個人溫柔的彷彿散出柔光。
「不要花。」
Steve抬頭就看到Bucky站在他面前，俯視的臉帶著點難為情，表情彆扭的皺在一起，一雙含水的大眼睛毫無殺傷力的瞪著他。
「好，不要花。」Steve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，伸手拉過Bucky，讓他背對自己坐下，「畢竟在花上再插花真的蠻怪的。」然後Steve就看到那對藏在棕色髮絲下的細白耳朵燒了起來。
「Steve，你變了，你以前不是這種情話大全的人設。」Bucky坐在他身前嘟嘟囔囔的抱怨。
「那要多虧你教得好。」Steve一邊說，一邊伸手把Bucky所有的頭髮都攏到耳後，小心的用手指梳順以後，才把上半部分的頭髮抓在一起。
「Stevie，Bucky哥哥不記得把你養成了這樣的孩子。」Bucky不安分的晃了晃腦袋，逼的Steve只好一手抓著他的頭髮，一手固定他的頭。
「別動，這個髮型我還沒有練習好。」Steve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懊惱。
「你還練習了？」Bucky驚訝的問。
Steve點點頭：「請公主殿下教我的。」一邊和那柔軟的棕髮纏鬥，Steve一邊又補充：「我不想弄痛你。」
「事到如今才說這個？我的腰到現在還在痛。」Bucky怪叫道。
「Bucky！」Steve窘迫的呻吟聲讓Bucky呵呵笑了起來。
「沒關係，我喜歡你在我身上忍耐不住的樣子。」Bucky樂呵呵的說。
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喔？可別後悔。」Steve一邊說，一邊手忙腳亂的幫Bucky綁頭髮，髮絲觸手涼滑，令Steve有些心癢的把頭髮捏在手裡摸來摸去。
「Steve，你綁好久。」Bucky忍不住抱怨。「果然長髮好像不太方便，還是我把頭髮剪了吧？」
「為什麼？你不是覺得留長髮很酷嗎？」Steve湊過去親了親Bucky的後腦勺，「喜歡就留著吧！我也喜歡幫你綁頭髮。」
不知為何的，Steve突然就想起了他那個一樣留了一頭長髮的復仇者夥伴，之前，他曾無意間注意到那頭陽光般燦爛的金髮裡混了細細一綹黑髮，他好奇的問了後，雷神告訴他，那是Loki的頭髮，把自己心愛之人的頭髮和自己的綁在一起，是他們家鄉的習俗。
另外，他也曾聽說過，有個地方的人結婚時，會剪下夫妻雙方的一綹頭髮綁在一起，象徵永結同心，永不分離。
Steve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一頭短髮，皺著眉想了想，說：「我也留長髮好了。」
「嗄？」Bucky一下沒跟上他沒頭沒腦的發言，愣了一下才哈哈大笑：「哈哈哈，好啊！我好期待長髮波霸啊！哈哈哈……」
「別笑了。」Bucky的笑聲實在太過歡快，Steve忍不住掰過他的臉強硬的堵上他的嘴，把那些笑語留在他們的唇齒之間。
「哈哈，不過，這樣早上我們的頭髮會不會纏在一起啊？」Bucky在接吻的間隙還在一邊笑，一邊說。
「那正好。」
那就讓我們這樣永結同心，永不分離。
-end-
2018/03/11
Bucky生日快樂！！！
我太對不起Bucky了！居然遲到了QAQ
二月的時候就想著要寫賀文，那時候想說還有一個月，慢慢來還來的及，結果工作忙起來居然就沒時間寫了orz
其實本來想寫的是另外一篇，但是另外一篇太長了，實在沒辦法寫完，昨天突然想到這一篇，構想裡只是一發小甜餅，應該很快就可以寫完的，結果又拖了老長，拖到今天才寫完QAQ
但是讓兩個老冰棍甜甜蜜蜜的談了一發戀愛，覺得非常開心，那個吃飯抓頭髮的劇情其實是我親眼看見過的，女生吃飯，男生就在旁邊幫他抓著頭髮這樣，我那時候看到就白眼翻到後腦勺，想說是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髮圈嗎？秀恩愛喔後面要接什麼大家都知道喔……結果寫這篇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用上了，還覺得這動作甜蜜到不行哈哈哈，只是心疼我們小公主喔！還有明明人都沒出現還是要瞎的Sam。
因為趕得匆忙沒時間校對，可能有很多錯字，在這邊先道歉，希望大家都看得愉快喔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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